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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2 11:4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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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报业网讯 5月31日下午,成都军区抗震救灾部队一架米-171运输直升机在执行运送第三军医大学防疫专家到理县的任务返回途中,在汶川县映秀镇附近因局部气候变化,突遇低云大雾和强气流,于14时56分失事。现查明,失事直升机上共有人员19人,其中机组人员5人,另外飞机上还有14人,其中有3名参与救灾的警察和医护人员,剩下的是因伤需要转运的群众。
事发后,成都军区抗震救灾联合指挥部立即组织力量全力搜寻,目前搜救人员已经从最初的329人增加到4000多人共34支队伍。由于出事地域位于高山峡谷地震带,森林茂密,搜救难度很大。记者昨晚截稿时获得最新消息,搜救人员在四川汶川映秀和银杏附近的断岩山可能已经发现了失事直升机的残骸。
胡锦涛指示全力搜救
正在陕西指导抗震救灾工作的GCD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胡锦涛在得悉执行抗震救灾任务的解放军某部一架直升机失事的消息后,十分关切。胡锦涛指示立即组织力量搜救,并委派GCD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郭伯雄前往一线组织指挥。现郭伯雄正在赶往四川途中。
当时两机编队,第一架飞机顺利返回
中央电视台记者伍辉在与直播主持人做连线时介绍,该架失事飞机5月31日下午1点从成都凤凰山机场起飞,执行运送第三军医大学防疫专家的任务,下午2点20分返航。
伍辉说,当时不是单机飞行,而是两机编队。飞机在返航途中突遇低云大雾和强气流,两机爬高,第一架飞机顺利返航,但第二架失去联系。
记者介绍说,这条航路非常危险,是“两山夹一沟”的地形,两山之间气流对流非常剧烈。
失事直升机失去联系过程
与失事直升机同时执行任务的另一架直升机机组人员,在接受中央电视台的采访时,介绍了事发时的情形。
据报道,5月31日下午1点,根据成都军区抗震救灾联合指挥部命令,成都军区陆航团派出3架直升机从成都凤凰山机场起飞,执行运送三医大医务人员至理县的任务。14点20分,任务完成后,3架直升机从理县按预定飞行高度和路线返航。由特级飞行员邱光华机长驾驶的米-171运输直升机在飞经汶川时,与在汶川执行任务的另一架直升机会合,两机目视跟进飞行至汶川县映秀镇附近时,局部气候骤然变化,遭遇低云大雾和强气流,双机随即采取上升高度、拉开距离的飞行方法。
成都军区某陆航团飞行技术检验主任特级飞行员多么秀介绍说:“他(邱光华机组)是从理县过来。我一起飞他就跟我联系通了。联系以后,我问他高度和位置,他说快到汶川了。我说高度多少,他说2200。到了草坡乡侧方,我问他能不能看到我,他说不能。我就说我保持速度120,你保持180的速度向前追。他说好。过了一分半钟左右,他就告诉我,我能隐隐约约看到你。我说你继续保持这个速度,到银杏侧方,他说,基本赶上你了。我说那就好,我就保持速度150。这个时候,在银杏前方大约2公里左右,他的高度是2200,我的高度是1800。这个时候下面就基本看不清了。天气突变,低云。我就说,准备上去,到云上去。我就直接拉升飞机上升高度,准备飞到云上去。他告诉我你速度不要小于150,我保持120。我说可以。过了30秒,他又问一次,速度多少,我说速度160。我说你是多少,他说是120。这时候就失去联系了。”
初步判断不是机械事故
据昨晚中央电视台记者报道:搜救人员在四川汶川映秀和银杏附近的断岩山可能已经发现了失事直升机的残骸。指挥部已派搜救人员携照明设备连夜赶赴相关地点。另外,初步判断此次失事不是机械事故。
报道援引专家分析说,5月31日是农历四月二十七日,是月球对地球影响较大的日子,山谷中的切变风和对流气流会特别强。而这种特殊的小场区气候是无法事先预报的。
记者同时表示,由于初步判断此次失事不是机械事故,所以不会影响其他直升机继续正常执行飞行任务。综合新华社、中央电视台等
直升机上没配特别的逃生设备,从起飞那一刻起 飞行员和直升机同命运
“成都军区抗震救灾部队一架执行救灾任务的直升机失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我这几天刚刚平复的心再度击碎——就在几天前,我还在搭乘他们的直升机,奔波于各个灾区之间。
我祈祷他们能平安归来,但作为一名略懂直升机飞行知识和灾区地形的军事记者,我同样知道:陡峭的高山峡谷,连一个人站立都非常困难和危险;湍急的岷江,更难以寻觅一块足以托起生命的降落平台……
我知道,直升机上并没有备什么特别的逃生设备,从离地起飞的那一刻起,飞行员,已注定要和自己的直升机同命运。
我也深知自己这些战友们的倔强,不到最后一刻,他们如何肯放弃机上搭载的人们,以及与自己风雨同飞了多少年的“战友”——直升机呢?这些平日里默默飞行的雄鹰,在空前的地震灾难发生后迅速起飞,成了灾区人民生命和希望的“吉祥鸟”。翻开我的采访本,上面还记录着这支英雄部队的震后一个行动时间表。
参谋长杨磊告诉我:“贴着大山飞行,飞一个小时所耗的精力,相当于平时飞4小时。”
而这段时间里,飞行员们平均的空中飞行时间多达8至12个小时,在一位特级飞行员的记忆中,这样大强度的飞行,从未有过。
汶川、北川、青川……只要是有生命需要拯救的地方,都有这些雄鹰的身影。从县城到边远村寨,处处都回荡着直升机起降的轰鸣声,至5月19日中午,救援部队在直升机的协助下走进了四川全部40个重灾区的405个村社。
包括陆航团长余志荣在内,这支部队有7名飞行员的家在灾区。这些飞行员们每天驾机从家乡的上空飞过,却顾不上向自己的家园看上一眼。
看多了这些飞行员贴着树梢、电线有惊无险地灵巧飞行,看多了他们在狭窄的平地上不差毫厘的降落……在最初的紧张过后,我已经渐渐习惯了直升机在峡谷中擦着大山飞行的惊险,习惯了直升机在强烈的气流中震颤着前行的颠簸,习惯了灾区翻云覆雨的气象中所蕴藏的风险,直到事故发生…… 新华社记者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峡谷低飞需要极大的勇气
6月1日上午,得知一架米-171直升机5月31日下午在汶川县映秀镇附近失事的消息,分外震惊。当天下午,记者正是乘坐同一机型的直升机,从北川县唐家山堰塞湖堤坝返回绵阳。震惊之后,是对陆航官兵的哀伤与崇敬。
只有亲身经历,才知道驾驶直升机在川西北大峡谷中飞行,是一件多么需要勇气的事。
5月31日14时许,记者在绵阳机场上了一架S-70型直升运输机——也就是著名的“黑鹰”——前往唐家山堰塞湖堤坝,螺旋桨转动时,震耳欲聋,记者要拍照,坐在机舱口。
飞过绵阳郊区时,下面是片片水田,秧苗已经插好,建筑基本保存完好,看不出地震的创伤,只有一条干涸的河流,提示着此行的目的——河的上游,就是流经唐家山的湔河。5月12日大地震,山崩地裂,唐家山山体滑坡,将湔河堵塞,形成了一个悬在绵阳人头上的可怕的堰塞湖。
直升机向西北方向飞,越靠近山区,下面倒塌的房屋越多,到处是山体滑坡,地震在大山上豁开了道道伤口,绿色植被被摧毁,翻出里面的黄色泥石来。
大约飞行半个小时后,同机的部队首长黯然对记者说:“下面,就是北川县城。”往下一看,大山夹峙间,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壁,更多的是一堆瓦砾,还有许多房子就埋在山体滑坡的下面。难以想像,5月12日下午2点28分之前,这还是一座生机勃勃的县城,人们在劳动、上课、散步、聊天……大家都默默地往下看,哀伤弥漫在小小的机舱内。
直升机已在长而曲折的峡谷中飞行,机舱外就是被撕裂的大山,一个山坡上,有一顶孤零零的帐篷,一个男子站在帐篷外,向飞机大幅度地挥手。记者想站起身来拍照片,但差点摔倒。后来飞行员说:这种“两山夹一沟”的地形非常危险,山区地形复杂,而且两山之间空气对流非常剧烈。
终于到了唐家山堰塞湖堤坝坝顶,飞机落地后,大家依次跳下来,然后低着头迅速跑开,螺旋桨卷起的巨大气浪一波波扩散开来,飞沙走石,等着上机返回的武警水电部队官兵都抱着头蹲在地上。
这里有一个简易停机坪,官兵们称之为“唐家山机场”。这些天来,这个停机坪的使用频率绝对不亚于国内一些中小机场。这个“机场”是在难以想像的艰苦条件下修建起来的,武警水电一总队作训科长陈忠文说,5月21日、22日,先后有25名官兵乘直升机到此,当时下面一块空地都没有,直升机只能悬停,官兵从2米高处跳下来,在烂泥与碎石中摔跟斗。
从22日到24日,厚厚的云层一直低低地悬在唐家山上空,直升机无法下降,这25人在采摘野果充饥的情况下,硬是用手中简陋的工具,修出了这个停机坪。
24日上午,济南军区某陆航团在9时许出动一架米-171直升机,拥有5000多小时飞行时间的特级飞行员张茂生,率领机组在厚厚的云层间捕捉到一丝间隙,采用单轮悬停的方法,将人员和部分必备的生活补给物资成功投送上坝。
26日,天气终于放晴,已经无奈“趴”了三天的米-26直升机终于能够大显身手,这架世界上装载量最大的直升机,吊着十几吨重的重型机械,一趟趟穿梭在北川县擂鼓镇与唐家山堰塞湖之间,终于打通了唐家山堰塞湖空中抢险通道。
陈忠文说,米-26卷起的风太大了,堤坝上的帐篷全给吹跑了,后来,官兵们白天就把帐篷收起来,平铺在地上,还要用重物压住。综合新华社
雄鹰折断了翅膀,依旧是雄鹰
不幸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
5月31日23时,当得知成都军区某陆航团一架直升机失踪的消息时,我们顿时懵住了。
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清楚,在青藏高原和四川盆地交会处的崇山峻岭中,直升机失去与地面的联系,意味着什么?
地面通过空军中继机、各种无线电手段呼叫这架米-171直升机,通过中国移动手机就近呼叫机组人员,从中午到晚上,一连10多个小时,均无回应。拥有丰富直升机飞行经验的总参陆航部部长马湘生判断:“凶多吉少!”
直升机机长邱光华,51岁,特级飞行员,飞行大队长,大校军衔,拥有5800多小时飞行经验,多次飞行过这次执行任务的路线并多次驾机飞越青藏高原。
这一次,他还能不能回来?
作为在这一地区穿梭采访的记者,我们清楚,当地的地形是多么复杂,昨天的气象条件是多么恶劣。
邱光华飞在最后面,和他一同执行任务的另外3架直升机,有2架在映秀迫降,只有1架返回成都凤凰山机场。
邱光华,羌族,我国培养的第一批少数民族飞行员,他的家乡就在受灾严重的茂县。他曾一次次飞临自己家乡的上空,可是每次都来不及停下去看看自己的亲人和房屋。
再有几个月,他就可以在一名飞行员的荣誉顶峰上光荣退休了。然而……
与邱光华在一起的,还有飞行员李月、空中机械师王怀远、陈琳以及二级士官张鹏。
5月31日13时,这架直升机从成都凤凰山机场起飞,运送防疫专家组人员前往理县;
14时14分,直升机从理县返回,机上除机组成员外,还搭载了4名伤员、3名医护人员、3名警察……
仅从时间节点上我们就可以判断,直升机的飞行节奏是多么紧张!他们在理县降落时,发动机根本就没有停。
在灾区采访期间,我们曾10多次搭乘这个团的直升机,深深地理解了什么叫“蜀道难”——不仅在地面,也包括空中。
地震的重灾区,无论是北川、汶川这样的县城,还是映秀、漩坪这样的村镇,全都是在狭长的山谷里沿江河分布。两侧的高山常常海拔在两三千米以上,留给直升机起降和飞行的通道往往只有几百米宽,浓雾几乎每天24小时笼罩着这些在地震前山清水秀的村镇。
老天,对这些驾驭雄鹰的天之骄子的考验太残酷了!
仅仅在大地震发生后几十分钟,这个团的两架直升机就立即飞赴灾区查看灾情。当全世界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从地球上消失”的汶川的消息时,又是这个团的直升机第一个飞抵汶川县城,搭乘这架直升机的记者发回了有关汶川灾情的报道……
“为什么地震发生后40多个小时,直升机才飞进汶川?”
在一次接受某网络媒体访谈时,针对网友对直升机部队的不理解,我们曾为他们做过这样的辩护——不是我们的直升机性能差,更不是我们的飞行员不够勇敢,而是因为无论是地理、还是气候,都不具备降落的条件。
一位飞行员曾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我们的牺牲,能多换回几名灾区群众生命的话,那么我愿意!”
尽管每一次起飞,都面临很大的风险,雄鹰还是选择飞翔。
从5月12日到31日,这个团出动直升机上千架次,给数十万灾区群众送去了食品、药品和生的希望,把几千名重伤员从死亡的边缘拉到安全地界。
地震发生后,新中国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直升机行动,在川西北上空展开。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被灾区各族群众称为“吉祥鸟”。
我们曾见过这样一个机组,在10多个小时中,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连续3次往返成都和映秀,运送从废墟中抢救出来的重伤员。
失事的这架直升机,执行的是运送防疫专家的任务,返回时还要运送重伤员。在道路中断、时间紧急的情况下,只有他们才能给受灾群众带来生命的希望!
雄鹰折断了翅膀,依然是雄鹰。
请允许我们,向你敬礼,向着天空!
综合新华社
失事飞机所在陆航团救灾5项第一
据成都军区抗震救灾联合指挥部介绍,邱光华机组所在的成都军区某陆航团,全力以赴抗震救灾,主动承担了地形条件最复杂、气候变化最多、执行任务风险最大的汶川、理县、茂县方向的抗震救灾飞行任务,迅速打通了连接灾区的“空中生命线”。
这个陆航团创造了抗震救灾5项第一:第一个从空中抵达汶川、茂县、映秀、北川等重灾区;第一个将食品、药品等救灾物资送到灾区群众手中;第一个从灾区运回伤员;第一个搭载通信小分队飞抵汶川;第一个将通信设备运抵灾区。
截至5月31日,这个陆航团共出动直升机1571架次,飞行1337小时,运送救灾物资575.2吨,抢运伤员1121人,转运被困群众1876人。
米-171相关资料
米—171是苏联米里设计局在米-8基础上研制的单旋翼通用运输直升机。
动力装置两台伊索托夫设计局TB3-117MT涡轴发动机,起飞功率2×1454千瓦(2×1977轴马力)。
尺寸数据旋翼直径21.29米
尾桨直径3.90米,机长(旋翼和尾桨转动)25.35米,机身长(不包括尾桨)18.42米,机宽2.50米,机高(至旋翼桨毂顶部)4.755米。
重量数据
空重(带设备)7100千克,最大有效载荷(机内)4000千克、(外吊)3000千克,正常起飞重量11100千克,最大起飞重量13000千克。
性能数据
最大平飞速度(最大起飞重量)250公里/小时,最大巡航速度(最大起飞重量)240公里/小时,实用升限(正常起飞重量)5000米。
严格说这款直升机不属于重型直升机,最多算中型直升机,但确实是我国现役直升机中个头最大的了。
失事飞机机组成员名单
机长 邱光华,51岁,特级飞行员,飞行大队长,大校
飞行员 李月
空中机械师王怀远、陈琳
二级士官 张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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