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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文：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文/Keen 几个月前去上海的时候，在火车上买了一份《南方周末》读，有篇特稿是专门讲记录片《高三》（点击此处在线观看 或 下载）的，回来后不久就看到凤凰卫视开始播放了（以前CCTV也播过，我不知道）。文字里那些已经鲜活的人物就这样在影象上鲜活起来，直到昨天看完最后一集。
作者是摄影记者周浩，因此片获得了香港电影节最佳纪录片人道奖。《高三》中的那一个个真实的人物，也都藉机成名了那么15分钟，譬如教师王锦春，不仅成了地方上的名人，还在2005年被评选为武平县十佳青年之一。
除了形形色色的人外，片子还在画外音里偶尔穿插几段学生林佳燕的高考日记朗诵，十分具有感染力，让人不禁感觉回到了那个不喑世事、意气风发、满怀希望、为自己助威的青春年华，其中一段2004年初秋写成的文字非常动人，摘录如下：
“希望是偶尔拨不通的电话号码，多试几次，总会回答。未来真的闪闪发亮，就算天再高，那又怎么样？踮起脚尖，就能靠近阳光，有一天幸福总会在我手上。每一颗心都有一双翅膀，要勇往直前的飞翔，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
长篇版本在凤凰播出的时间正值高考过去不久，想必不少考生、家长、教师及一切相关人等（包括把这当政绩来抓的官员朋友们）看后都会有所触动。高考，无论你觉得它有多么可恨，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它始终是人生的一个大的转折点。而现在情势的改变，比如就业难，大学生不值钱等等，都开始让一些人怀疑对高考和大学的投入是否收得回成本。
可惜，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海外，人生就是一个公式：出生——小学——中学——大学——工作——结婚——生育——退休——死亡。虽然在这个公式里，最重要的同时又最可能缺位的就是“大学”（有的家庭没钱让孩子读书，连前面两个环节都可能错失。而在大学这个环节，则可以往后增加研究生博士生或者海外留学的细节）。
尽管现在大多数的大学都只是一个提供娱乐恋爱及懒觉机会的地方，或者是一个供肤浅学习研究并颁发毕业证件的象牙塔，但是去过那里的人和没去过那里的人真是有很大的差别。尽管这个差别并不是说大学里出来的人就一定比不是大学里出来的人更好。
但既然是公式，那就要遵循。一个正常运转的社会系统和数年形成的社会正统，只能用最小的气量容纳异己的生存空间，不跟随者，必被大气候杀灭（坚强者聪明者是另话）。
于是这是千千万万平民老百姓父母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也是他们要奋斗、付出和执着的人生目标之一。按记录片里的话讲，孩子的高三，是要当做“头等大事”来抓，哪怕离婚，也要孩子考出去后再离。
尤其是那些穷困山区，又有多少人为此前仆后继，死而后已？也许，在知识经济的时代，唯不惜一切代价送子女进高等学府，才能改变或延续家族的地位和未来。考上了的，欢天喜地，犹如发财中奖，全家都和和美美，趾高气扬，当地状元等还可能收获丰厚的商业利益；没考上的，郁闷惭愧，抬不起头，见不得人，心理素质差的还可能从此了结自己的生命。从这个影响上看，其实高考与科举无二，只是表现形式更现代，考题更广泛而已。但不用再写八股文的考生们，考上了也不一定做得了统治者手下的官员。
是的，这个世界从来就在力图觅求公平，但这个词语所指向的含义从来就不真正存在。高考就像一个划分社会等级的游戏，成就和毁灭着人的梦想和理想。看着照片和电视里那一幅幅高三的画面，刺激着我回想起当年自己高考时课桌上如山的书籍和考卷，回想起一次次与老师的斗法，回想起七八十名填鸭齐聚在狭小教室里的盛况，回想起那美丽得让人落泪的暗恋情怀，回想起没日没夜没休假的辛酸，回想起在班级成绩单上看排名时的成就感，回想起高考结束后与同学一起半夜看星星时的豪言壮语。
虽然这一切在现在看来，都那么的可笑，但我这样的既得利益者，却没有资格去为此发笑。我也仅是这个应试体制里一颗随波逐流的棋子，我安然地接受了它，没有去反抗，没有去改变，就如这个国家大多数人一般。但又为什么需要呢？如今的我，已经回避走进校园，即便那朗朗的读书声是那么的亲切，但背后各式各样莫名的矛盾，却时刻挑拨着内心深处的痛苦。往后的日子里，我也不想参加任何校庆，或以任何名义举办的全班同学会，那里不过是互相吹捧、炫耀自我或图谋机遇的虚伪之地。真的同学，真的朋友，不需要以这种形式相会。
中国教育体制教育观念教育理念，自有其成功之处和无穷尽的弊端。然而就像那些层出不穷的清宫戏一样，这样一个汤汤大国，有些沉淀的千百年的东西，不是可以靠所谓的“革命”就彻底改变。时代永远需要智者和奴隶，前者不要太多，后者不要太少。
于是在这样的岁月里把握这样的命运。
在此，我已经不想再重复“高考并不是唯一出路”的陈词滥调。
至于那人生的公式，看来我还有好几项没有走完。而当我走完时，除了对围在床边见证我升天或下地狱的亲朋好友说，“我和所有人一样，终于圆满了这个其实几乎完全相同的公式”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呢？生命有的时候真的很无趣，一切不过是要在无趣中寻找乐趣。有生理上的，有心理上的。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吗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她还在开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你们就像被风吹走插在了天涯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还在开吗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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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7-6-6 19:24:32
显身卡
发表于 2007-6-7 01:2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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