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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5-8 14: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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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十几岁的孩子在学习压力下寻求一点精神寄托,这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应该对他们有正确的引导。在杨丽娟这件事上,有的媒体报道时用很大的版面强调“追星12年”,这种报道就有问题,就应该旗帜鲜明地指出她在心理上存在疾病。 俞菲尔:有时候媒体从业者是不是也在取悦于粉丝或者读者,不完全是客观的角度。
周黎明:在西方也有很多粉丝问题,但是西方的娱乐媒体不是这么报道的,至少我看到美国媒体,他们就不会从粉丝群体的角度去报道,他们不会推波助澜地把一小部分人非理性的行为崇高化。对杨丽娟这样的例子,有的媒体用“执着”来形容,好像她是一个对理想执着的人,但是这种“执着”本身就是非理性的。这跟整个社会文化也有关,杨丽娟的行为如果在美国百分之百属非法范畴,因为她已经侵害到刘德华的权益,法院会判她不能靠近刘德华500米。
粉丝的疯狂
人性?非理性?
●粉丝的执着本身就是一种非理性。
●粉丝的放纵来自人性的心理需求。
潘采夫:现在公众对粉丝的评价有单一、甚至妖魔化倾向,有评论说他们是有害社会的寄生虫,这也不客观。
周黎明:粉丝有理性和非理性之分。理性粉丝就是一个月有8000元收入,掏出800元买演唱会门票是合适的;但是,如果家庭依靠福利生存,那么买200元的门票也是不理性的。所以理性粉丝是根据自身的情况来行动,另外有些标准是绝对的,如果爱自己的偶像超过爱家庭和父母,这就不正常。
俞菲尔:我觉得不能把个别粉丝失去理性上升到整体的层面。特别是杨丽娟这种性格的人,不作为刘德华的粉丝出事,照样会出事。她不是一个健康的人,早晚会出事,只不过她作为刘德华的粉丝出事所以被放大了。
尚娜:我认为杨丽娟这件事是社会事件,和粉丝并没有关系,拿她探讨粉丝问题一点意义都没有。其实不单娱乐粉丝,其他任何群体都有极端的人。现在的粉丝已经非常健康,因为他们自律。
周黎明:我觉得最搞笑的是王小波的粉丝,他提倡的就是自由思想,竟然还有人要重走他的路。这些人在欣赏王小波的时候,把自己的独立思想放弃了,这是对王小波最大的讽刺。
王磊:还有崔永元的“重走长征路”,他其实也是一个对某种信念很偏执的狂热粉丝。我见过理性的粉丝。以前在上海操作谷村新司演唱会,追他的都是日本大妈级的粉丝。这些歌迷坐飞机过来,把宾馆包了下来。但是他们就算知道谷村新司住在哪一层、在哪里吃饭,也不会靠近。平时我接触过不少艺人歌迷会,就感觉那些高层歌迷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疯狂、非理性,他们可以说都是高智商人群,头脑清晰,组织能力非常强,如果进入企业可能就是很厉害的高层管理者。当然,也经历过很可怕的遭遇,前年Rain来的时候,在机场有300多位歌迷,虽然事先已经跟他们协商保证不会出乱子,但是Rain一出来就乱了,护送他出来的10个保镖,没有一个人衣服整齐。
潘采夫:是不是当粉丝聚集成群体的时候,就容易失控、变得不理性?
尚娜:其实不是。如果你碰到一个特别爱的姑娘,一年就见一次,你也会接她、会摸她,这不是粉丝的问题,就是人的本性。
俞菲尔:因为一年见一次很幸福,何况有的人一辈子也难见到一次,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所以那时你失去了思想,只是想抓住。
王磊:是不是粉丝在某些时候比较容易放纵自己,或者在某一特定地点会放纵自己?
尚娜:我觉得就是人性。来自心理需求,对这个东西需求,就爱这个东西。粉丝最好的一面,就是他们通过这种行为找到了幸福感,如果他们找其他危险的方向去实现幸福,说不定结果更糟糕。
潘采夫:娱乐机器本来的目的是要造出健康、顺从的粉丝,大家都相安无事,然后也能赚钱。但是,没想到有性格弱点的人突然特别疯狂,好像科幻小说中机器人失控一样,危害到了娱乐产业本身。
尚娜:你觉得现在我们有一些娱乐公司可能还缺乏经验,导致有一些人疯狂,但根本不是这样。美国和日本的娱乐明星制造公司运作很规范,有一套完备的系统组织粉丝,可还是避免不了粉丝跳楼。所以不存在谁比谁更约束的问题,这就是人性。
粉丝的脱轨
家庭之责?社会之责?
●家庭的疏导才能避免粉丝极端化。
●社会应创造更多合理的宣泄渠道。
潘采夫:如果粉丝以健康的方式发展,也就会发展得比较理性。而杨丽娟这样的脱轨例子背后存在什么问题?
尚娜:杨丽娟的事情明显是父母的问题。刘德华歌友会那边的人就谈到,杨丽娟一家在香港时,她住在酒店,她爸妈住在路边。作为有正常意识思维方式的成年人,这都是不对的,她父母这种和孩子相处的方式有问题。我小时候喜欢刘德华,他来沈阳开演唱会,如果我爸爸给我200元去看,我当然就只能在这200元范围内花;现在我赚钱了,我可以到日本追星。但是杨丽娟的父母没有在她年少时教导她,所以才会有后来的疯狂行为出现。需要背负责任的不是粉丝整个群体,而是她的家庭教育。每个人都会找幸福感,但是做到什么程度,怎么做法,应该由父母跟他们进行沟通。
周黎明:我最近在文章中讲到,现在中国缺少让年轻人宣泄的正常平台,如果有更多这样的平台,极端的例子也会减少一些。在西方,年轻人一个月举办一两次Party,可以疯狂一下,但是有度,大人也知道他们需要这样的宣泄,只是稍微管一下。而我们的年轻人学习压力很大,一定要有解压的方式,需要宣泄的场合和渠道,如果不创造健康的渠道,自己找一个旁门左道的东西很容易走火入魔。
王磊:球迷中就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发泄不满,他们进球场看球纯粹就是为了骂。在中国,这是球迷和歌迷的一点不同。
俞菲尔:我觉得关键就在于如何疏导,怎么让粉丝正确地释放他们的热情。归根到底还是制度的问题,目前很多制度不健全,必然导致社会某个方面会出问题,会产生某些极端例子。
王磊:我认为总体来说,社会存在问题是最核心的原因。粉丝自己会有一点问题,但是,我认为社会的责任更大一点,我们不能指望十几岁的小孩有三十几岁人的成熟心态,要站在相对理解他们的角度给他们好的疏导。这种疏导,大多数的责任应该是由社会来进行疏导的。而社会实际上提供了一个枯燥、烦躁、癫狂的东西,所以,一些粉丝无法理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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