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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Arthur Rimbaud)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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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2 13:57: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醉舟 当我顺着无情河水只有流淌, 我感到纤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 吵吵嚷嚷的红种人把他们捉去, 剥光了当靶子,钉在五彩桩上。 所有这些水手的命运,我不管它, 我只装运佛兰芒小麦、英国棉花。 当纤夫们的哭叫和喧闹消散, 河水让我随意漂流,无牵无挂。 我跑了一冬,不理会潮水汹涌, 比玩的入迷的小孩还要耳聋。 只见半岛们纷纷挣脱了缆绳, 好象得意洋洋的一窝蜂。 风暴祝福我在大海上苏醒, 我舞蹈着,比瓶塞子还轻, 在海浪--死者永恒的摇床上 一连十夜,不留恋信号灯的傻眼睛。 绿水渗透了我的杉木船壳,-- 清甜赛过孩子贪吃的酸苹果, 洗去了蓝的酒迹和呕吐的污迹, 冲掉了我的铁锚、我的舵。 从此,我就沉浸于大海的诗-- 海呀,泡满了星星,犹如乳汁; 我饱餐青光翠色,其中有时漂过 一具惨白的、沉思而沉醉的浮尸。 这一片青蓝和荒诞、以及白日之火 辉映下的缓慢节奏,转眼被染了色-- 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 比酒精更强烈,比竖琴更辽阔。 我熟悉在电光下开裂的天空, 狂浪、激流、龙卷风;我熟悉黄昏 和象一群白鸽般振奋的黎明, 我还见过人们只能幻想的奇景! 我见过夕阳,被神秘的恐怖染黑, 闪耀着长长的紫色的凝辉, 照着海浪向远方滚去的微颤, 象照着古代戏剧里的合唱队! 我梦见绿的夜,在眩目的白雪中 一个吻缓缓地涨上大海的眼睛, 闻所未闻的液汁的循环, 磷光歌唱家的黄与蓝的觉醒! 我曾一连几个月把长浪追赶, 它冲击礁石,恰象疯狂的牛圈, 怎能设想玛丽亚们光明的脚 能驯服这哮喘的海洋的嘴脸! 我撞上了不可思议的佛洛里达, 那儿豹长着人皮,豹眼混杂于奇花, 那儿虹霓绷得紧紧,象根根缰绳 套着海平面下海蓝色的群马! 我见过发酵的沼泽,那捕鱼篓-- 芦苇丛中沉睡着腐烂的巨兽; 风平浪静中骤然大水倾泻, 一片远景象瀑布般注入涡流! 我见过冰川、银太阳、火炭的天色, 珍珠浪、棕色的海底的搁浅险恶莫测, 那儿扭曲的树皮发出黑色的香味, 从树上落下被臭虫啮咬的巨蛇! 我真想给孩子们看看碧浪中的剑鱼-- 那些金灿灿的鱼,会唱歌的鱼; 花的泡沫祝福我无锚而漂流, 语言难以形容的清风为我添翼。 大海--环球各带的疲劳的受难者 常用它的呜咽温柔地摇我入梦, 它向我举起暗的花束,透着黄的孔, 我就象女性似的跪下,静止不动…… 象一座浮岛满载金黄眼珠的鸟, 我摇晃这一船鸟粪、一船喧闹。 我航行,而从我水中的缆绳间, 浮尸们常倒退着漂进来小睡一觉!…… 我是失踪的船,缠在大海的青丝里, 还是被风卷上飞鸟达不到的太虚? 不论铁甲舰或汉萨同盟的帆船, 休想把我海水灌醉的骨架钓起。 我只有荡漾,冒着烟,让紫雾导航, 我钻破淡红色的天墙,这墙上 长着太阳的苔藓、穹苍的涕泪,-- 这对于真正的诗人是精美的果酱。 我奔驰,满身披着电光的月牙, 护送我这疯木板的是黑压压的海马; 当七月用棍棒把青天打垮, 一个个灼热的漏斗在空中挂! 我全身哆嗦,远隔百里就能听得 那发情的河马、咆哮的漩涡, 我永远纺织那静止的蔚蓝, 我怀念着欧罗巴古老的城垛! 我见过星星的群岛!在那里, 狂乱的天门向航行者开启: “你是否就睡在这无底深夜里-- 啊,百万金鸟?啊,未来的活力?” 可是我不再哭了!晨光如此可哀, 整个太阳都苦,整个月亮都坏。 辛辣的爱使我充满醉的昏沉, 啊,愿我龙骨断裂!愿我葬身大海! 如果我想望欧洲的水,我只想望 马路上黑而冷的小水潭,到傍晚, 一个满心悲伤的小孩蹲在水边, 放一只脆弱得象蝴蝶般的小船。 波浪啊,我浸透了你的颓丧疲惫, 再不能把运棉轮船的航迹追随, 从此不在傲慢的彩色旗下穿行, 也不在趸船可怕的眼睛下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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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 13:58:43 | 显示全部楼层
黄昏 夏日蓝色的黄昏里,我将走上幽径, 不顾麦茎刺肤,漫步地踏青; 感受那沁凉渗入脚心,我梦幻…… 长风啊,轻拂我的头顶。 我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动; 无边的爱却自灵魂深处泛滥。 好像波西米亚人,我将走向大自然, 欢愉啊,恰似跟女人同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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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 13:59:07 | 显示全部楼层
元音 A黑、E白、I红、U绿、O蓝:元音们, 有一天我要泄露你们隐秘的起源: A,苍蝇身上的毛茸茸的黑背心, 围着恶臭嗡嗡旋转,阴暗的海湾; E,雾气和帐幕的纯真,冰川的傲峰, 白的帝王,繁星似的小白花在微颤; I,殷红的吐出的血,美丽的朱唇边 在怒火中或忏悔的醉态中的笑容; U,碧海的周期和神秘的振幅, 布满牲畜的牧场的和平,那炼金术 刻在勤奋的额上皱纹中的和平; O,至上的号角,充满奇异刺耳的音波, 天体和天使们穿越其间的静默: 噢,奥美加,她明亮的紫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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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 13:59:30 | 显示全部楼层
奥菲利娅 1 在繁星沉睡的宁静而黝黑的的水面上 白色的奥菲利娅漂浮着象一朵大百合花, 躺在她修长的纱巾里极缓地漂游…… --远远林中传来猎人的号角。 已有一千多年了,忧郁的奥菲利娅 如白色幽灵淌过这黑色长河; 已有一千多年,她温柔的疯狂 在晚风中低吟她的情歌。 微风吻着她的乳房,把她的长纱巾 散成花冠,水波软软地把它晃动; 轻颤的柳条在她肩头垂泣, 芦苇倾泻在她梦幻般的宽阔天庭上。 折断的柳条围绕她长吁短叹; 她有惊醒昏睡的桤木上的鸟巢, 里面逸出一阵翅膀的轻颤: --金子般的星辰落下一支神秘的歌。 2 苍白的奥菲利娅呵,雪一般美! 是啊,孩子,你葬身在卷动的河水中 --是因为从挪威高峰上降临的长风 曾对你低声说起严酷的自由; 是因为一阵风卷曲了你的长发, 给你梦幻的灵魂送来奇异的声音; 是因为在树的呻吟,夜的叹息中 你的心听见大自然在歌唱; 是因为疯狂的海滔声,象巨大的喘息, 撕碎了你过分缠绵温柔的孩儿般的心胸; 是因为一个四月的早晨,一个苍白的美骑士 一个可怜的疯子,默默坐在你的膝边! 天堂!爱情!自由!多美的梦,可怜的疯女郎! 你溶化于它,如同雪溶化于火, 你伟大的视觉哽住了你的话语, 可怕的无限惊呆了你的蓝色眼睛! 3 诗人说,在夜晚的星光中 你来寻找你摘下的花儿吧, 还说他看见白色的奥菲利娅 躺在她的长纱巾中漂浮,象一朵大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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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 14:00:24 | 显示全部楼层
牧神的头   在树丛这镀着金斑的绿色宝匣中, 在树丛这开着绚烂花朵的朦胧中, 睡着那甜蜜的吻, 突然 那活泼打乱一片锦绣, 惊愕的牧神抬起眼睛, 皓齿间叼着红色的花卉, 他那陈年老酒般鲜亮的嘴唇, 在树枝间发出笑声。 他逃走了——就像一只松鼠—— 他的笑还在每片树叶上颤动, 一只灰雀飞来惊扰了 树林中正在沉思的金色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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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 14:00:58 | 显示全部楼层
乌鸦   当寒冷笼罩草地, 沮丧的村落里 悠长的钟声静寂…… 在萧索的自然界, 老天爷,您从长空降下 这翩翩可爱的乌鸦。 冷风像厉声呐喊的奇异军旅, 袭击你们的窝巢, 你们沿着黄流滚滚的江河, 在竖着十字架的大路上, 在沟壕和穴窟上, 散开吧,聚拢吧! 在躺着新战死者的 法兰西隆冬的原野, 你们成千上万地盘旋, 为着引起每个行人的思考! 来做这种使命的呐喊者吧, 啊,我们穿着丧服的黑乌! 然而,天空的圣者, 让五月的歌莺 在栎树高处 在那消失在茫茫暮色的桅杆上, 给那些人们做伴, 一败涂地的战争 将他们交付给了 树林深处的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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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 14:01:23 | 显示全部楼层
童年 Ⅰ 这个黄毛黑眼睛的宠儿,没有父母,没有家园,比 墨西哥与佛拉芒人的传说更高贵,他的领地是青青野草, 悠悠碧天,他在海滩上奔跑,无船的波浪曾以凶悍的希 腊人、斯拉夫人和克尔特人的名义为海滩命名。 来到森林边缘,——梦中的花朵“叮当”闪亮,—— 橘色嘴唇的姑娘,跪在浸润牧场的洪水之中,彩虹,花 草和大海在她身上投下阴影,绐她赤裸的身体披上青衣。 女人们在海滩上闲逛,女孩们和身材高大的姑娘在 青灰的泡沫间黝黑放光,宝石散落在解冻的花园与丛林 的沃土之上,——年轻的母亲和大姐姐们眼含朝圣者的 目光,苏丹王后和雍荣华贵的公主们步履翩跹,还有外 国小姑娘和含着淡淡哀愁的女人。 多烦愁,满眼尽是“亲近的身体”和“亲切的心”! Ⅱ 是她,玫瑰丛中死去的女孩。——已故的年轻妈妈 走下台阶。——表弟的四轮马车在沙地里吱吱作响。—— 小弟弟——(他在印度!)在那里,面对夕阳,站在开 满石竹花的牧场上。——而老人们,已埋在紫罗兰盛开 的城墙下。 蜂群般的落叶围绕着将军的故居。他们正在南方。 ——沿着红色的道路,人们来到空空的客栈。城堡已出 售;百叶窗松散、凌乱。——神甫想必已拿走了教堂的 钥匙。——公园四周,守卫的住所已空无一人,篱笆高 耸,只见颤动的树尖。况且里面也没什么景致。 草原延伸到没有公鸡,没有铁砧的乡村。拉开闸门。 噢!基督受难的荒野,沙漠上的磨坊,群岛与草垛! 神奇的花朵嗡嗡作响,斜坡摇晃。传说中的野兽优 雅地游走。乌云堆积在热泪汇聚的永恒海空。 Ⅲ 林中有一只鸟,它的歌声使你驻足,使你脸红。 有一口钟从不鸣响。 有一片沼泽藏着白野兽的洞。 有一座教堂沉落又升起一片湖泊。 有一辆被弃的小车披着饰带,顺着林间小路滑落。 有一群装扮好的小演员穿过丛林边缘的大路。 有一个结局:当你饥渴,便有人将你驱逐。 Ⅳ 我是那圣徒,在空地上祈祷——就像温顺的动物埋 头吃草,直到巴勒斯坦海滨。 我是那智者,坐在阴暗的椅子上。树枝和雨点,投 在书房的窗上。 我是那行旅者,走在密林间的大路上;水闸的喧哗, 覆盖了我的脚步。我长久地凝望着落日倾泻的忧郁金流。 我会是一个弃儿,被抛在茫茫沧海的堤岸;或是一 位赶车的小马夫,额头碰到苍天。 小路崎岖,山岗覆盖着灌木。空气凝固。飞鸟与清 泉远在天边!再往前走,想必就到了世界尽头。 ⅴ 最终,租给我一间坟墓吧,用石灰涂白,镶一道凸 出的水泥线,——深藏地下。 我静伏案前,灯光映照着我痴痴重读的报纸和乏味 的书籍。 我的地下沙龙的头顶有一片辽阔的间距,房屋像植 物一样生长,雾锁重楼。污泥黑红,魔幻的城市,无尽 的夜色! 低处滴水,四周惟有土地的厚重。或许是天渊、火 井?或许是月亮与彗星,海洋和神话在此相逢? 苦涩之时,我想象着蓝宝石与金属球。我是沉默的 主人。为什么在苍穹的一角,会出现一扇灰白的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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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2 14:08: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曾被彩虹罚下地狱,   幸福曾是我的灾难,我的忏悔和我的蛆虫:   我的生命如此辽阔,以致于不能仅仅献给力与美。   ——阿尔图·兰波(Arthur Rimbaud) 我梦想着十字军东征、无人知晓的探险旅行、没有文字历史的共和国、半途而废的宗教战争、风俗的变迁、种族和大陆的迁移:我相信一切魔术。 ———阿尔蒂尔·兰波《文字炼金术》 关于兰波,一些确凿无误的事实如下。1854年出生于法国东部的夏尔维尔镇,父亲在他六岁时彻底离家;天生具有刻意与众不同的强烈愿望,幼年时便愿意将自己打扮成先知的模样,在那个不大的城镇里,这是个以怪异出名的孩子;1871年,来到巴黎,与象征派诗人魏尔伦陷入友谊、爱情、诗歌、游戏交织的情感中,这3年中创造出其主要著作《地狱一季》(ASeasoninHell);在与魏尔伦分手后的几年中,他像幽灵一样游荡在欧洲,变换着不同职业、寻找着生命意义,成为开小差的军人,塞浦路斯的监工,就是不再写诗;1880年,一场伤寒病过后,他成为亚丁(今日也门共和国首都)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职员,尔后的11年,他奔波于亚丁与埃塞俄比亚之间,是武器贩子、咖啡出口商、摄影记者、勘探队员……这个面孔消瘦的男人是个失败的商人,在法国的母亲不断地接到这样的来信:“请给我寄一双袜子”、“顺便在包里寄给我一斤甜菜种子”……1891年,因为膝盖上的肿瘤,死于马赛。 强烈的表演性,格雷海姆·罗伯以此解释诗人的传奇色彩。这位写作过《巴尔扎克》、《雨果》的作家认为,兰波是位精明的名声操作者、一位不择手段的自我宣传者。他不惮以最邪恶、无耻的姿态来激怒公众,以获得关注。他的一位同学回忆说,兰波年少时就一直刻意令自己成为传奇。这位天才的依靠是:超越年龄的才华、性别不明带来的奇异感、魅力与残忍的混合、随时摆脱过去的自己以便永远“成为另一个人”、还有随风飘扬的在当时并不时尚的长发,极端无礼的态度、无处不在的颓废气质,当然还有早夭……这是一位深谙操纵受众的演员,在最初寄给魏尔伦的5首诗,17岁的少年特意挑选的是有同性恋倾向之作,他似乎早已预见到巴黎浪子魏尔伦的反应。而在巴黎文人圈放肆的作为,则为他获得恶意破坏狂的评价;在1873年他被魏尔伦枪击后两个月,他出版了《地狱一季》,同样渴望这种象征性的忏悔可以给他带来戏剧性的声誉。一种可能是,未预料到的读者冷淡反应让兰波放弃了继续写作的欲望。 写作不过是他获得关注的手段之一罢了,他那颗“高贵的野心”需要不断地刺激来满足,他需要不断地成为“另一个人”来确认自己的存在。罗伯甚至认为,高估兰波在非洲历险的意义是可笑的。在19世纪中后期,欧洲掀起了一场去非洲的热潮,充满发财梦的欧洲贫苦青年渴望到陌生的大陆获得荣誉与财富。而兰波不过是这场声势浩大运动的参与者之一罢了。况且,这个青年人实在恐惧平静下来,他在一封信中承认:倘若我有能力随意旅行,而不必为谋生而工作,那我在任何地方的停留,都不会超过两个月。 感谢两位作家令人尊敬的努力,但我们从来就没有试图真正理解兰波。就像兰波对于先辈与同辈作家充满蔑视一样,我们也从来没有热爱过兰波和他的诗歌。我们和兰波相同之处在于,我们都对姿态感持有强烈的兴趣。天才都是极端的个人主义者,他们的自我意识吞并了周围世界。但兰波或许是第一位淋漓尽致地表达出这种自我意识的天才,他的前辈往往将之寄托于某种缥缈的理想上,正如拜伦憧憬希腊、雪莱梦想共和……而兰波的自我意识却无需依靠,它为了存在而存在,正如他的诗“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 20世纪的批评家热衷于为兰波贴上“第一位朋克诗人”、“垮掉派先驱”这样的标签,因为他的破坏性与天才同样显著。对于我这样的情绪始终保持正常的青年来说,兰波令我们产生了叶公好龙式的情感。我们没有耐心读完它的诗作,因为它太肆无忌惮、缺乏章法了;我们对于他的生命经历更有兴趣,但更习惯于洁净漂亮的迪卡普里奥的假兰波,而不是那个19世纪周身散发着腐臭的真实少年;我们偶尔会因为这位少年19岁时写下的那句诗激动不已:“我难道没有一次英勇、美好而又虚幻的青春,幸运地写在金叶片上”,但我们谁也不会去非洲……就这样,我们与兰波相互操纵着,以满足自己可怜的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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