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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巍:舒展的摇滚与嘶叫的抒情 现代社会里,太多无法抑制的欲望和痛苦纷纷呈现。如果说时代之痛是无法愈合的伤口,那摇滚乐(rock and roll)则以文字、节奏、嗓音的独特结合相较于其他艺术更直接地成为触碰伤口的倔强而有力的双手。摇滚乐手们或许不再乱发披肩、身着破衣旧裳,怀抱吉他在街头的大风里若无旁人地歌唱与消失,但他们执着的亲近与逃离仍不停息。“中国摇滚音乐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中国现代青年的心灵史。”狂躁或柔缓、讥讽和伤怀、摇滚音乐已然成为最佳的宣泄方式之一。在中国深厚宽广的土地上,相继出现了崔健、何勇等大量优秀的摇滚音乐人。但我敢肯定的是,没人能像许巍一样从对自我身心的抚摸去展现当下的处境,以诗人浪漫抒情的感性心怀展现自己或者一群人的成长。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许巍为生活艺术不停地漂泊游荡,这让我想到作家刘毅然笔下的一个小乐队:为一把吉他、一个架子鼓倾其所有,为获得巴掌大的排练与演出场地绞尽心力,在约翰.列侬的纪念日疯狂悲伤,穿着奇装异服横过马路,为内心自由在傍晚的街头裸体演出,为心爱的女人流血,解散、分离、干涸……“蓝色的幽暗”这个突然蹦出词拖泥带水地概括许巍青春探索的《在别处》:茫然、孤独、绝望、忧伤。“幸福如此遥远,我无法看见”(《我的秋天》),“我身上结满果实,可里面长的全都是欲望”(《树》),“曾经遥远漫长的幻想,为何它终不能实现”(《永恒》)……当时最具有代表性的当属《水妖》: 这冬天充满阳光,可我依然迷茫我听到你的声音,随风飘荡你站在水的中央,让我充满幻想你让我进入水底,长发永远不葬这诱惑让我向往,这歌声给我幻想我却总回头留恋,岸上风光……在充满想象的梦幻境界中,一幅迷朦凄美的水边图景缓缓展开,音乐从无到有,从弱到强,在最高点上许巍唱着“无所谓什么坚强,无所谓什么悲伤,我从来都是这样没有方向”,梦境与现实在冲突中反复纠缠,延绵不绝。 <那一年〉可以说是〈在别处〉的延续,许巍一如既往地坚持内心的理想以对抗现实的冷漠,在生存中感到更多困惑同时在挣扎中释放对往昔的怀念与未来的执着。生命的原野漫漫无际,“站在繁华的街上,找不到你该去的方向”,“感觉到从来没有的慌张”(〈那一年〉),然而每个人在无奈、脆弱中“挺胸勇往直前”。〈在别处〉与〈那一年〉中的许巍在创作上偏重于以身心际遇描绘个体生存的价值状况,并借助比喻、想象、对比等手法渲染一幅幅生活(生命)现场或理想的画面,注重语言的形象性和思想性,新专辑〈时光.漫步〉则更多地展示了历经岁月磨洗后平和坦荡的心境。他曾说“我只有两天,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现在生命更似烟火瞬间闪耀:“一天就好象是短暂的一生,一生它只是无尽的路上短暂的一天。”(〈一天〉)。我想心态是难以改变的,重要的是岁月的沉积能使一个人眼光清澈,对世事变换许巍似乎已经了然于心,他提取了这些几近透明的词语:完美生活、天鹅之旅、时光、漫步、蓝莲花、夏日的风、平淡……没有浮躁,没有举目四望的茫然,悲欢离合过后方悟出“很多事情来不及思考,就这样自然发生了”。在这里更多的是超越体会,那些热切与冷傲、凡常与奇迹、欢乐与悲苦终必淡化。一个穿行于岁月的人看见了温暖的阳光,他淡淡的忧郁和淡淡的微笑都轻浮在脸上,一个人倚着窗口似眺望又似回忆多年前情难自禁的一场爱情。 许巍的音乐不是辛辣的讽刺,不是狂躁的呐喊,只是成长过程中无法割裂的微妙情感与心理体验。在语言上,它与优秀的的抒情诗一样独具韵致,甚至更直接和朴素地表达内心,让读者从视觉和听觉 上感受叛逆、痛苦和追求。再次借用这个城市里某位诗人朋友的话:“诗歌是把灵魂的刷子,是内在的韵律之音。”因为有一些东西是恒在的,比如一首诗,一个微笑,一次问候,比如许巍生命流程中本真的摇滚音乐。最喜欢他写的歌词~!漫步很多事来不及思考就这样自然发生了在丰富多彩的路上注定经历风雨让它自然而地来吧让它悄然地去吧就这样微笑地看着自己漫步在这人生里yeah 当往事悄然而走远只留下清澈的心yeah 让我们相互温暖漫步在这阳光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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