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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6 13:4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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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故事】并蒂莲-舒曼与克拉拉
标签: 古典音乐 德国 分类: 艺术 2008-11-08 10:33
在19世纪德国乐坛上,浪漫主义钢琴作曲家舒曼和著名钢琴演奏家克拉拉之间的爱情演绎,几乎同他们在音乐领域的艺术成就齐名。舒曼和克拉拉花开并蒂,克拉拉不仅对舒曼的钢琴曲作产生重大影响,而且还是舒曼钢琴作品的主要演释者和传播者。在德国,有人从克拉拉着手来研究舒曼音乐,最近似乎更为盛行。毋庸置疑,舒曼的艺术成就与盛名,同他和克拉拉的爱情演绎是密不可分的。
一、爱情演绎,舒曼生活与事业的港湾
罗伯特·亚历山大·舒曼 Robert Alexander Schumann(1810-1856),德国作曲家、钢琴家、指挥家、评论家,出生于萨克森邦次维考小镇的一个出版商家庭。6岁时开始接触音乐,7岁习琴,颇具音乐天分,钢琴是他最喜爱的乐器。由于父亲是本地著名的书商,舒曼自幼就埋首于父亲的书堆中,接触大量的文学作品及诗歌,这使他一生都受益匪浅。
舒曼性格极为忧郁内向,一生充满了精神上的戏剧性冲突,理智与狂热的斗争伴随了舒曼终身。在与克拉拉成婚之前,舒曼的生活和事业一直处于动荡之中。青少年时期的舒曼密友极少,与人相处总感到不安和缺乏自信。他也坦承,在不了解他和索然无味的人群中,感到万分落寂。
舒曼内心几多受到失去亲人的打击。1826年,舒曼19岁的姐姐爱米丽(Emilie Schumann)因感染皮肤病,加上随之并发的严重沮丧,使她在一次斑疹病发中离家投河自尽。他们的父亲奥克斯特受此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几星期后过世。一连串的死亡,在舒曼心头烙下无法泯灭的伤痕,他对死亡与葬礼变得极端恐惧。1836年,舒曼几乎无法承受母亲出殡时的煎熬。
舒曼早期对女性的眷恋也游移不定。舒曼和音乐同好卡尔·卡卢斯(Carl Carus)是朋友 。在卡卢斯家,舒曼认识了卡卢斯的侄媳妇阿格内丝·卡卢斯(Agnes Carus),她年轻、漂亮、聪明、歌又唱得好,令舒曼大为倾倒。此后,舒曼又先后对莉蒂·汉贝尔(Liddy Hempel)、娜妮·帕奇(Nanni Patssch)着迷不已,他和莉蒂与娜妮之间三角恋情的绯闻传遍了茨维考镇。就是在舒曼开始钟情于克拉拉时,还爱上过年方17岁的欧妮斯蒂娜·冯·弗利肯(Ernestine von Fricken)。
舒曼早期的学业和艺术生涯也几经坎坷。父亲去世后,1828年,舒曼中学毕业,由于母亲的坚持,被迫选读了法学,曾先后在莱比锡大学和海德堡大学就读。舒曼根本不喜欢法律,他最大的愿望而是将脑海里的音乐灵感写下来。后来,在钢琴老师德里希·维克(Frie dric hwieck)的帮助下,1830年 9 月24日,舒曼放弃了海德堡以及法律,重回莱比锡和音乐身边。在舒曼师从维克学习钢琴中,由于急于求成和不当的练习方法,使舒曼右手的两条肌腱永久性地遭到损害。不可理解的悲剧,提早结束了舒曼钢琴家的生涯。此后,舒曼专注于钢琴曲作,舒曼确信身为作曲家的内在价值是他“人生的目标”。
克拉拉·维克(Clara Wieck),是舒曼钢琴老师维克的女儿,维克和女儿克拉拉一同在钢琴演奏上投注心力,克拉拉终于被维克造就成为他最好的学生、技艺精湛的明星。
早在克拉拉9岁时,舒曼就是她的演奏顾问,当舒曼沮丧时,克拉拉总陪伴在他身边,帮他度过难关。父亲严格的训练和漫长的巡回演奏生涯使克拉拉十分早熟。克拉拉14岁时,舒曼便开始喜欢上她。1833年6月,舒曼写信回家:“克拉拉和往常一样喜欢我,也一如往常地热情不羁,像孩子般地四处跑跑跳跳,却又说着深刻的事物??沿途有许多小石块,我总习惯仰头谈话而不低头看路,因此,她老跟在后头,不时轻拉我的外套,免得我绊倒,但她自己却走得踉踉跄跄。”
1835年整个秋天,舒曼是维克家的常客,更能常见到芳龄已16岁的克拉拉,他俩之间深藏的情感日益显明。舒曼当时完成的第一首钢琴奏鸣曲,便题着“献给克拉拉,弗洛伦斯坦与尤塞比乌斯敬上”(弗洛伦斯坦、尤塞比乌斯是舒曼虚拟的两个同盟人物,这里代表舒曼自身)。在克拉拉一次重要的巡回演奏前夕,舒曼特地赶来给她打气,与她吻别。1836年,舒曼到德累斯顿旅行,当他知道克拉拉只身在那儿度假,当即向她表白了爱意。1837年8月,舒曼写信给克拉拉,称克拉拉是他“世间的最爱”。舒曼的感情得到回应,1837年8月14日,舒曼和克拉拉私定终身,克拉拉写道:“你要求的不过是这小小的‘愿意 ’吗?但这又是何等重要的两个字!然而我这样一颗溢满难言之爱的心,又怎能坦言直说?是的,我能,我从灵魂最深处绵绵无尽地向你诉说......”
但是,舒曼和克拉拉的相爱,始终遭到维克的坚决反对。维克曾禁止舒曼见克拉拉,甚至不准克拉拉进家门。舒曼和克拉拉这对相爱的恋人不得不诉诸于法院,经过一番周折,法院宣判这对年轻人胜诉。1839年9月12日,也是克拉拉生日前夕,舒曼和克拉拉终于举行婚礼,结为伉俪,结束了舒曼生活和事业最动荡不安的阶段。往后几年是舒曼最快乐的时期,确定了克拉拉的爱,他不再焦躁,工作起来更有信心。
二、爱情演绎,在舒曼钢琴作品中折射再现
把舒曼的钢琴创作历程和他与克拉拉的爱情演绎进行比对,二者的轨迹几乎是同步的、吻合的。舒曼早期的作品很少,且无甚大手笔之作。舒曼幼年时的最大作品是为《诗篇》第150 篇(Psalm 150)所写的声乐和器乐伴奏。1832年舒曼完成的作品包括后来遗失的《幻想练习曲》(Exercise Fantastique),另有六首钢琴间奏曲,包含了早期的作品片段。还有一组《蝴蝶》风格的12首钢琴谐谑小品。
舒曼钟情于克拉拉后,他与克拉拉曲折的爱情演绎中的悲欢与离合,激发了舒曼的创作欲望, 诸多作品甚至是他们爱情演绎的有感而发;许多钢琴作品也是他与克拉拉追求爱情历程的折射;更有一些作品是舒曼思念克拉拉纯真感情的真诚表露。1836年4月,克拉拉随父亲维克巡回演出后回到莱比锡,舒曼被禁止见克拉拉。慑于父亲的阻扰干涉,克拉拉也对舒曼反应冷淡。当舒曼寄给克拉拉初版的一首钢琴奏鸣曲时,她的回应却是退回他所有情书,还要回她自己所写的情书。当年 6 月,舒曼创作另一首钢琴奏鸣曲,在曲中表在达了与克拉拉分手的绝望,这就是后来于1839年修订出版的《幻想曲》(Fantasie)。舒曼写信给克拉拉:“第一乐章是我所写过的最热情的乐曲,那是为你深深的叹息”。
1837年舒曼与克拉拉言归于好后,舒曼的第一首新作是《大卫同盟舞曲》(Devidsbundlertanze)曲中含有憧憬与克拉拉婚礼场景的遐想。舒曼对克拉拉写道:“在这些舞曲中,有很多关于婚礼的联想,这些产生于我记忆中最甜美的喜悦,来日我向你细述。”接着他又写道:“你收到《大卫同盟舞曲》了吗?但我的克拉拉会了解其中的一切,因为这是献给她的,是我最珍视的作品。”
舒曼也向克拉拉谈及自己的钢琴曲集《克莱斯勒偶记》(Kreisleriana):“常弹我的《克莱斯勒偶记》吧,其中有些乐章倾注了我狂热的爱,描述了你我的人生,以及你对事物的看法。”
三、爱情演绎,舒曼钢琴作品的不竭源泉
纯真爱情的成功,幸福美满婚姻家庭的建立,为舒曼提供了安定的生活环境,钢琴曲作家和钢琴演奏家的结合相辅相成、交相辉映、相得益彰,舒曼原有的创作热情也因克拉拉而重燃。他们夫妇喜欢一起读书,读歌德、让·保尔或莎士比亚的作品,还一同写日记。1841年8月,舒曼的日记写道:“近来克拉拉热衷于研究贝多芬,也全力帮我改编交响乐,其间偶尔会读一读歌德的传记,但音乐是她的最爱,这真令我感到欣慰。”舒曼与克拉拉于1839年9月12日完婚,次年的 1840年便是舒曼的“歌曲年”。1840年2月,舒曼为《第十二夜》配乐的《愚人之歌》里已初见端倪;到3月底,他共谱写了九首海涅的曲子,包括杰作《诗人之恋》(Dichterliebe)。1840年5月,舒曼在给克拉拉的信中,说他不停地作曲,“灵感源源不断,真是不可思议,但我停不下来,好像夜莺一样将歌唱到死亡为止”。这一年舒曼完成的曲作还有《神话》、《女人的爱情与生活》等。
克拉拉是舒曼钢琴交响乐作品的引导者、激发者。1840年克拉拉写道:“要是舒曼写交响乐就好了,他的想象力在钢琴上找不到足够的空间,他的音乐充满交响乐的味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使他谱写交响乐曲。那才是他的领域,但愿我能好好引导他如此做!”对于克拉拉的盼望,舒曼终于有了回应。1841年1月,舒曼开始写作一首降B大调的交响曲。一切进行得很顺利,舒曼赞颂引导他创作交响曲的克拉拉:这首交响曲经常带给我纯净的喜悦,我真感激守护天使让我这么快又这么得心应手地完成一部大作品。舒曼还告诉作曲家路易·施波尔(Louis Spohr):“这首曲子的灵感源自春天的精神。不论我们岁数如何,春天似乎年年令我们心醉,此曲并未特定想写什么,但我深信是春天塑造了它。”这首交响曲就是《春天》;1841年3月31日,门德松尔在布商大厦音乐厅指挥舒曼的《春天》交响曲(Spring Symphony)的首演,克拉拉弹奏肖邦的《第二号钢琴协奏曲》以及舒曼的钢琴曲。此后,舒曼信心十足地继续谱写交响曲。 1841年12月6日,舒曼的《序曲、谐谑曲与终曲》(Overture,Scherzoand Finale)首演,接着是为钢琴和乐队所作的《A小调幻想曲》,它是后来的《A小调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1842年,克拉拉独自前往丹麦演出,舒曼因此而绝望得根本无法作曲,只好回到莱比锡编辑《新音乐杂志》,以啤酒和香槟浇愁,由此足见克拉拉对舒曼的创作是多么重要。终于,克拉拉回来了,舒曼又迸发出另一波创作欲望,这次是室内乐。在克拉拉离家时,舒曼曾仔细研究了海涅、莫扎特和贝多芬的弦乐四重奏。而今克拉拉再度回到身边,舒曼便开始了四重奏的创作。6月初舒曼着手写A小调四重奏,到7月就完成了三首。8月,舒曼又完成了一首钢琴五重奏。后来又在连续几夜失眠的状态下完成了另一首钢琴四重奏。
在舒曼和克拉拉共同生活的岁月里,舒曼还创作了其他许多钢琴曲。1848年8月,舒曼完成歌剧《格诺费娃》,并谱写拜伦的《曼弗雷德》(Manfred),12月他又着手另一部钢琴作品《林中景色》(Waldszenen),描绘对森林的浪漫之爱。1849年也是舒曼创作的丰收年份 ,即使德累斯顿爆发的革命风暴,使舒曼与克拉拉一家饱受颠沛流离,但却未影响舒曼新生的创造力。舒曼仿佛无视外在的动乱压力,仍灵感如泉涌,完成了新作《少年曲集》。连克拉拉也惊叹不己:“外头种种可怕的事故反而唤醒他内在的诗意和情感,真是不可思议。他的每一首歌呼吸着全然平静的气息,像春天、像绽放的花一般地微笑。”舒曼处大变而不惊 ,这一切大概都缘于克拉拉守护在他的身边。
克拉拉是一位技艺精湛的钢琴演奏家,在当时欧洲的钢琴乐坛上极负盛名。舒曼与克拉拉一起,频频出现在欧洲各地的音乐会场合。克拉拉在钢琴乐坛的声望,无疑对舒曼钢琴作品传播,起到了积极的影响与推动。也正是由于克拉拉对舒曼钢琴作品的直接演绎和传播,使舒曼的艺术成就闪灼出更耀人眼目的光华。
爱是永恒的,也是短暂的。1856年7月27日,面对病危的舒曼,克拉拉悲伤无比:“我的舒曼,我们竟在如此的情况下重逢;该如何捕捉你往日的神采?多悲凉的一幕!”1856年7月29日下午4 时,舒曼终于解脱了,他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世。半个小时后克拉拉赶到,心里为舒曼祈祷:“他的头很美,前额透明,微微拱起。我站在心爱的丈夫身旁,心如止水,一切感触都化为感激,感谢上帝终于让他解脱了。我跪在床边,充满了敬畏,仿佛他神圣的灵魂守护着我。啊!但愿能与他同去!”
舒曼去了,留下了永恒不朽的、鲜活跳动的音符!舒曼与克拉拉惊世骇俗的爱情演绎,催生助产了舒曼钢琴作品的艺术灿烂!以致于后来的人们在研究这位浪漫主义的创作圣手,钢琴套曲巨匠舒曼现象时,也不能忽略舒曼与克拉拉的爱情演绎。
(转载自《音乐爱好者》 作者:西安 杨艺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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