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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月之暗面 于 2010-1-30 12:0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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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可夫斯基的波拉拍摄 26照片
人物介绍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1932—1968。著名导演,出生于前苏联的伊凡洛佛地区,是诗人阿尔谢尼伊·塔可夫斯基之子。曾就学于苏联电影学院,一九六一年毕业。他的电影曾经赢得多项国际性大奖;第一部长故事片《伊万的童年》于一九六二年获得威尼斯影展金狮奖。第二部电影《安德烈·卢布廖夫》于一九六九年的嘎纳影展赢得大将,接下来的作品,《索拉里斯》(1972)、《镜子》(1974)、《潜行者》(1979)均受到西方国家热烈推崇。他的作品以擅长运用惊人的象征意象驰名于世。一九八三年在意大利拍摄《乡愁》时,塔可夫斯基决定终生不再重返苏联。其最后一部作品《牺牲》荣获一九八六年夏纳影展评审团特别奖,同年十二月,塔可夫斯基因肺癌病逝于巴黎,享年五十四岁。 许多影评人曾试着诠释其浓烈的个人化视野,却始终难以企及。终于,在这本《雕刻时光》里,他记录了自己的思想、回忆,首度披露其重要作品的创作灵感、发展脉络、工作方法以及浓烈的自传内涵,并深入探究影像创作的种种问题。这些文章系长期陆续写成,惟《牺牲》一章口述于其生命最后几周。在这本艺术证言里,我们看到这位大师在“一团时间”里雕塑生命,仿佛时间奔驰穿越镜头,烙印于画面之中。
1986年岁末,俄罗斯电影导演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巴黎病逝。54年的生命,26年的导演生涯,他只留下8部电影作品,却以其博大深邃的精神气质与庄重沉郁的诗性叙事开创出崭新的艺术典范,奠定了他在世界电影史上无可争议的经典地位。
生命的最后一年里,身患肺癌的塔可夫斯基在病痛中完成了电影《牺牲》。这部绝响之作是献给现代文明的一首挽歌:陷入歧途的时代,无穷扩张的物欲,人类精神世界濒临崩溃,巨大的灾难行将来临,主人公毅然以自己的牺牲来寻求拯救……。
烈火与浓烟升腾弥漫,燃烧的房屋终于坍塌,瓦砾横陈。而废墟的近旁,那棵枯树静默依旧。树下的男孩正专注地浇灌着,在他纯真而持久的凝望之中,死树似乎奇迹般地开始复活。巴赫的清唱剧渐渐奏响,影片结束于一行献词:"给我的儿子安德列,怀着希望与信心"。15年后的今天,当纽约的上空弥漫着"撒旦现形"般的烟雾,当恐怖与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着世界,这部寓言作品又一次呈现出启示录般的震撼力量。
塔可夫斯基具有强烈的宗教气质。末世与拯救,精神的迷失与文明的危机,是他贯穿一生的创作母题。在他流亡之后创作的影片《乡愁》之中,启示录的声音以尼采式的魇语再度喧响。罗马广场,"疯老头"多米尼克站在大理石塑像上,向人群大声疾呼:"我们必须返回我们误入歧途的转折点!我们必须回到生命的根基!"。癫狂的多米尼克,此刻却像一位独醒的先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竟然要一个疯子来告诉你们该为自己而羞耻!"。贝多芬的《欢乐颂》在广场上回旋,他将整桶汽油浇在自己身上,当众自焚。
此时,多米尼克唯一的朋友、俄罗斯流亡诗人安德列正点燃蜡烛,穿越圣·凯瑟琳温泉。这是多米尼克对他最后的嘱托:一个拯救世界的秘密巫术,而拯救的希望如风中的烛火摇曳飘渺。安德列手中的蜡烛一次次熄灭,又一次次点燃,坚持着漫长的跋涉……
也许在整个电影史上,没有一位电影导演像塔可夫斯基那样对人类精神抱有如此执着而深切的关怀。他曾经坦言,心中最深的忧虑是"我们文化中精神空间的贫瘠。我们拓展了物质财富的领域,却剥夺了人的精神维度,对其威胁置之不顾。"然而他深信,"一个人能够重建他与自己灵魂源泉的盟约,以此恢复他与生命意义的关系。而重新获得道德完整性的途径是在牺牲中奉献自己。"
塔可夫斯基执着于一种古老的信念:艺术家应当承担近似上帝的使命,艺术创造不是自我表达或自我实现,而是以自我牺牲创生另一种现实、一种精神性存在。影片《安德烈·鲁勃廖夫》蕴含了将艺术家与殉道者类比的主题。这部长达三个多小时的史诗作品,以章节结构刻画了15世纪俄罗斯圣像画家鲁勃廖夫的一生和他经历的时代动荡。鲁勃廖夫对社会完全丧失了信心,在探寻信仰的旅程中历尽迷茫、坎坷与创痛。数十年沉默不语,直到最终他目睹为纪念东正教先驱圣·乔治所铸造的大钟落成。在轰鸣的钟声里,他领悟到神与艺术的和谐,获得了信念的再生。
时间与记忆是塔可夫斯基作品中的核心要素,因为生命的意义在时间与记忆的维度中展开。《镜子》是一部自传性作品,讲述一个艺术家的童年体验与成长。时间始于二次大战爆发,跨越40年的岁月,完全吻合了导演自己的生平年代。塔可夫斯基的母亲在影片中扮演艺术家的母亲,而他的父亲,一位著名的俄罗斯诗人,在画外音中朗读自己的诗作。塔可夫斯基说,这是他第一次决定用电影自由地表达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记忆。
田园般的平静被大战的枪炮打碎,父亲出征前线。对战争死亡的恐惧与对父亲归来的焦灼期待,黯淡了艺术家的童年岁月。终于从前线返回的父亲,却再度离开了他和母亲,投身于另一段恋情。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情感、对父亲爱恨交织的复杂情结影响了他一生的成长。而后来长大成人的艺术家,却重演了父亲情变的故事……。这一切都是塔尔科夫斯基自己生平的写照。影片中穿插了许多新闻记录片,构成历史事件的时代坐标,又将个人的过去与现在、梦境与现实自由组接,创造出新的时空意义。塔可夫斯基认为,艺术的本质是捕获与再造时间。时间是不可逆转的,而记忆使生命得以重访过去。在他看来,"过去"比"此刻"更为真实也更为久远,"此刻"稍纵即逝,如砂砾一般从指间滑落。而只有通过记忆,时间才获得了"物质性的重量"。
塔可夫斯基对电影语言的杰出贡献具有公认的典范意义。他开创了自己独特而完整的艺术风格,使博大深邃的精神主题在庄重沉郁的诗性叙事中展开,获得完美的表达。瑞典电影大师伯格曼(Ingmar Bergman)曾经予以这样的赞誉:"初看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宛如一个奇迹。蓦然间,我感到自己伫立于房门前,却从未获得开门的钥匙。那是我一直渴望进入的房间,而他却能在其中自由漫步。我感到鼓舞和激励:终于有人展现了我长久以来想要表达却不知如何体现的境界。对我来说,塔可夫斯基是最伟大的,他创造了崭新的、忠实于电影本性的语言,捕捉生命如同镜像、如同梦境。"
塔可夫斯基波拉拍摄介绍
( 他的朋友描述说:在我1977年莫斯科的婚礼上,塔可夫斯基手上拿着一台波拉相机,他很快乐地摆弄这台新到手的机器。他和电影导演米切朗基罗·安东尼奥尼是我的婚礼见证人,根据当地的的习俗,他们为我的婚礼音乐选择了《蓝色的多瑙河》。
安东尼奥尼在那时也拍摄了很多波拉照片,而塔可夫斯基的目的更为明确,就是希望通过照相机留下眼前的一切,于是才选择了迅捷的波拉相机。
这里我们所看到的部分作品,都可以感受到这样一种风格,也就是对稍纵即逝的生活形态的瞬间捕,包括风卷流云和瞬间回眸,还有对未来的某种警觉,包括在旅途中看似粗糙的简洁画面。
他的乡村的家距离莫斯科仅仅十三公里,他喜欢在花园劳作,观察马背上的汗水的蒸发,构成小小的雾气。他也喜欢旅行,更是似乎更希望回到家中向朋友讲述旅途中的故事,当然也包括展示他在旅途中拍摄的画面。
在这些画面中展现出俄罗斯多样化的视觉魅力,而且可以得到全身心的感受。此后,他在意大利的拍摄风格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他将自己的愿望注入到那些树的景观中:“如果在我谈话的瞬间一片叶子掉下来,那就是一个信号,说明妻子和儿子会来到意大利和我在一起。”然而叶子并没有坠落。于是他的影像留下了更多的神秘色彩和诗意的感觉,一种为逝去的时光而留下的忧郁情怀。他很希望通过这些稍纵即逝的瞬间将自己的享受传递给别人,不管人们真的是否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他也许只是将留住时间的愿望梦想成真,然而一切都显得是一场告别的晚宴。
有评论说:非常独特……照片中构成的光线和色彩也许只有荷兰画家、被誉为用光大师的约翰尼斯·弗米尔(Vermeer)的绘画可与之媲美。这本画册真是一颗货真价实的宝石。
画册中60幅拍摄于1979年到1984年间俄罗斯和意大利的画面,那些闪烁着迷人光线的波拉片,泄露了这位导演一生的秘密——静止的画面和他的动感电影同样完美。俄罗斯部分展现了他的乡村别墅,他妻子和儿子的肖像,以及狗。而意大利的画面则显得更为精致,包括回眸一瞥的废墟。塔可夫斯基知道这里面潜藏着他自己的情感世界,选择的却是拍摄就可以扔掉的媒介:他的影像也就暗示了所捕捉的是瞬间的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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