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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简介:Joe Queenan,1950年11月3日生于费城,是当代著名的幽默家、批评家和作家。且看他对Michael Jackson《Billie Jean》的一家之言。本文发表于7月12日的《卫报》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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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四种流行明星:第一种是那些在事业高峰以后依然努力工作来长时间保持他们的酷劲和风尚的明星(如David Bowie、James Brown、John Lennon和Cher);第二种是那些优雅地步入他们的中老年,并享受着活传奇/老政治家待遇的明星(如Neil Young、Aretha Franklin、Bob Dylan);第三种则是那些不知道是时候该让自己退出舞台的人(如Paul McCartney、Rod Stewart);第四种就是完全失去了掌控力而流落至荒芜之境的明星(如“猫王”Elvis Presley、Michael Jackson)。最后的一组人常常变得那么的奇怪、那么的悲凉、那么的自我毁灭,以至于让追随他们的人们很难相信他们曾经是统治世界的巨大神像。但是,Elvis Presley和Michael Jackson的确曾是巨像,他们也的确曾经主宰过世界。
有大约七年的时间,Michael Jackson是音乐业内最闪耀、最强大、最有影响力的巨星,没有任何人可以媲美。那段日子里,在导致公众反感他的怪异行径和法律麻烦之前,Jackson享有的世界性名誉,之前只有拳王阿里、葛丽泰•嘉宝、和诗人拜伦等人曾经经历过。他著名到什么地步?他著名到就算你把他的名气砍掉一半,他依然可以比世界上第二著名的那个某人(也许是汤姆•克鲁斯吧)著名八倍以上。
所有这一切,开始于1983年的那首畅销金曲《Billie Jean》。虽然今天这么说也许听上去不靠谱,但是《Billie Jean》的确是流行音乐历史上最具革命性的歌曲之一。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它的歌词讲述了一个关于某位好心的偏执狂被一个女人声称是她孩子父亲的故事,——这在当时,也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流行歌曲的主题。其实,《Billie Jean》之所以具有突破性,是因为它提出了这样一个概念,那就是一首单曲必须伴随一部高品质的音乐录影——主演最好要是个能够善舞的家伙——从而才能把一首并不突出的歌曲转变为一场“盛事”。《Billie Jean》把MTV频道从一个仅仅是年轻人的娱乐方式转变为一个全社会都在关注的文化载体。它让那些运营MTV的白脸人意识到这样一个概念:白人观众对那些有黑人表演家出演的音乐录影也能做出热烈的反应,这在之前,他们是根本不相信的。在当时,娱乐业里很多人都依然是种族主义者。感谢上帝现在终于不是这样了。
《Billie Jean》最重要的方面在于它开启了Michael Jackson时代。在这个时代里,这颗行星上的所有人类作出了一个集体的决定:就是去追随这个明星、这个唯一的明星的事业生涯。在这个时代里,哪怕是无比天赋的Prince也只得远远地退居次席,因为即使Prince也能跳舞,他却无法跳得和Michael Jackson一般。Jackson征服一切的吸引力,是流行音乐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奇迹:Frank Sinatra、Elvis Presley和Beatles都曾经在他们的时代里显赫得接近荒谬,但他们基本上只局限在对白人群体有吸引力而已。Michael Jackson,在他的《Thriller》专辑时代,是所有人的谈论话题。
作为Jackson 5乐队曾经的可爱领唱,Jackson多年以来一直想在公众面前重新塑造自己,因为公众那时已经准备好把他视为一个优雅的过气明星。为了击碎这个看法,Jackson创造了一个出现在《Billie Jean》、《Beat It》和《Bad》里的浮华、神秘又危险的个性。那个时候,大多数的音乐录影要么粗糙、要么愚蠢,而Jackson做出的录影却是聪明的、原创的、视觉丰富又神秘的。
这是第一次,对一首歌的表演竟超越了歌曲本身,创造了这样一个特殊的状况,那就是没有人再真的有任何兴趣去听一首歌,除非他们可以同时看见这首歌被怎样表演。其他乐队——如ZZ Top、警察乐队、Cyndie Lauper、手镯乐队等——,都在那时曾做出过好玩又娱乐的录影,但没有人看,因为没人有兴趣去看Sting同志跳的舞。Michael Jackson的舞步,是上世纪80年代地球上最中心的对话主题。直到1989年柏林墙倒掉后,人类才开始谈论下一个话题。
完全与网球界传奇人物Billie Jean King无关的《Billie Jean》是在一个特别设计的装置上录制的,该装置是为了捕捉住Jackson坚持需要的小鼓闷声。它由传奇的Quincy Jones制作,这人曾想要Jackson改掉这首歌曲的名字,并想把这首歌的长度砍掉29秒(开头部分),在那部分里,Jackson并没有真正唱歌。为制作这首歌曲加入的想法最后越来越多,多到比Axl Rose、Coldplay、Shania Twain或Gwen Stefani等人整个事业生涯里录音时的想法都多。这首歌在排行榜首位呆了两个多月,并驱使《Thriller》专辑达及了它历史上最畅销唱片的图腾地位。因为现在没有人再买专辑了,也因为高级概念的音乐录影也成了过时的玩意儿,再因为如《Billie Jean》这样的低调又混血的歌曲在粗鄙的Hip-hop时代听上去像来错了年代,所以Michael Jackson的成就,于当今看来,更像古代埃及法老们的那些遥远又无法言说的壮举。但是,如果你是行业内神话制造线上的一员的话,和法老们搭档绝对不错。 (译/Ke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