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一梦中

昨晚又梦见michael。这几个月频繁地梦到他，每一次醒来都是恍惚，接着大哭起来。

我遇见他，能拥抱他。一起做游戏，看他笑得像个孩子。然后看着他离开。

每次每次，同样的情节。

昨天的结局是，我坐在车里，外面的世界下着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有人拍拍我的肩，“hey，他走了，26号。”

“他走的时候，痛苦吗？”我忍不住颤抖着。

是的，我想问，无数次地问，梦里或者现实中。

他离开的时候，最后的那段时间，他感到痛苦吗？

他的身体不能动，但他的心会不会清醒了？

他会不会感到难受，他会不会想呼救，他会不会意识到自己就要死了。

异丙酚的作用下，他没有力气睁眼看看他的医生究竟去了哪里，

没有力气呼喊那栋房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没有力气瞧他的孩子们最后一眼。

他痛苦吗？他绝望吗？还是他以为，只是自己做了个噩梦。

明天早上，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一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有人惊讶，有人悲伤，有人声嘶力竭地唤着他的名字。可地球依然照样转，只是有一个人不见了。

我承认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心结。

白天的时候我可以装作一切都好，可以潇洒地说，三年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也都想开了。

但夜晚，它会化作梦魇纠缠着，那一幕一遍遍重演，让人恐惧又迷恋着。

顺其自然吧。也许明天会更好呢。